遠親的醫療事件令我回想起,2003年老二出生時,爸媽來美國探視,結果有一天老爸洗澡時跌倒,疼痛異常,我當下用徒手檢查和Tuning Fork檢查出來是肋骨骨折三根,但未傷及內臟。(現代的西醫已經很少人精通徒手檢查了,都是藉重儀器,但是Bastyr的ND訓練,還是非常重視這些老技術。只有老西醫才會的技術,現在用功的Bastyr ND畢業生都會。)為了避免上醫院打麻藥、吃止痛劑、消炎藥、與不必要的折騰,我們決定在家治療,由我 充當 醫師、護士、復健師、中醫師等多重角色,我曾在美國擔任復健師多年,也曾陪內人在美國醫院住院過,深知其中的利弊,果然不錯,這個決定在一個月之後證實是非常正確的。從早期的每天內服湯藥、營養品,外敷中藥,到後來的復健治療,都讓老爸復原得比在醫院的正規治療來得迅速。肋骨骨折是非常疼痛的,會造成生活上很大的不便,但是兩週之後,已經能下床自由活動。一個多月後,回到台灣,X光果真證實是肋骨骨折,但已癒合。值得一提的是,一年多之後,林志玲在青島摔馬,就是同樣的傷,包機回台治療,休息了半年才復出,但是我個人認為,使用太多止痛劑對身體真的有不良影響。
另外有一件事,也值得一提,順便可以說明ND是非常理智而不是包山包海的。2001年,內人有一天下午五點多開始上腹痛,到七點時已經很痛,我馬上用徒手檢查(Rovsing’s sign、rebound tenderness、McBurney’s sign、Murphy’s sign…etc)與分析疼痛的Locations與Patterns,當下診斷是盲腸炎,(這可千萬不能拖延,否則演變成腹膜炎會有生命危險),非不得已我是絕不上醫院的,但該開刀時絕不能遲疑。確診之後我趕緊開車送內人上Group Health Hospital,但到了醫院卻在急診室枯等了好幾個小時,十一點多才等到床位,凌晨兩點多時,醫生助手還在分析是不是膽囊炎(我很清楚不是,因為很明顯沒有referring back pain,整個腹痛是從上腹移到右下腹、、、等等),所以,還要再照一次超音波、、、,一直到凌晨五點多才確定是闌尾炎,並且建議開刀。此時,內人距離我的診斷已經多忍受疼痛十個小時了。這是我的親身經驗,除此之外,我也聽過許許多多病人的complaints,現代化醫療由於太重視醫學影像或實驗數據,而忽略掉許多古老的醫術,這是進步但也是退步。
美國正統ND的訓練,好像在訓練一個<十項全能>的醫師,讓醫師即使在遠離醫院的窮鄉僻壤也要能診斷病人,所以必須盡量具備各種手藝於一身,可說是 全方位的 醫師。但是,現代化的西醫,卻是在往另外一個方向發展,分科越來越細,只有 家庭 醫師勉強稱得上是 全科 醫師,(但是台灣的家醫制度又比美國不成熟許多),而且判斷時越來越依賴儀器,很多古老的技術只是淪為醫學院的書面考題,畢業生不一定會操作。
記得有一次我用徒手敲扣法在輕敲患者的前胸,聽聽回音,以初步判斷患者的肝臟是否腫大,在旁的西醫朋友看了很驚訝,問我怎會這種技術,她說這種技術只是上課 時老 教授口中”失傳”的檢查方法。我說,這對Bastyr ND來說是很平常的技術,ND另外還有很特別、很前衛的技術,保證一般西醫從來沒看過。例如,我在美國看診就常要病人正坐前傾,我用雙手去探摸肝臟下緣,利用地心引力與手勁,透過指尖,來判斷肝臟是否過硬。還有一招我也很常用,那就是病人平躺,我用雙手去摸出胃的輪廓,並且檢查出來胃是否<上提>,這是很多緊張性<胃食道逆流>或<胃潰瘍>患者的共通症狀,我還可以用手勁將胃拉下來,讓它歸位。講到這裡,有些人會覺得越來越神了,剛才內人跑來說,你可以寫如何調整<胎位不正>。我說,也好。但是ND調整<胎位不正>是用雙手去轉動孕婦的腹部,我卻超脫ND的手法,用一根艾灸,去灸孕婦腳上的穴位,我的美國病人告訴我,二十五分鐘內她胎動八次(之前已經兩三天沒有胎動了),而且兩天之後去給婦產科照超音波,胎兒已經歸位,不再頭上腳下了。兩週之後,自然產下健康寶寶,免了剖腹產。
(不要說慢性病,連很多急症都可以用自然醫學加中醫的方法,得到療癒,而非只能接受目前西醫院的那一套辦法。在此透露一下我個人的遠程生涯規劃: 未來我希望開一家自然醫學的醫院,讓住院病人接受最先進的天然藥物與完整療法,不管是急症或慢性病,儘量不用人工西藥與手術,以免除副作用之苦。這是一個龐大的計畫,涉及大量人力與技術,預計最快二十年後才能實現,所以,需要很多人去美國念正統自然醫學,回台貢獻。)
寫到這裡,我還真的懷念在美國開業的日子,每天都很精采。回台之後,由於我是台灣人領有美國自然醫學醫師執照的第一人,衛生署與考試院不敢開先例給我考台灣醫師執照,所以我拿的是美 國 醫師執照,在台灣不從事任何醫療行為,以免觸法。所謂的<看診>,已經自動降格為<諮詢>,也就是聊聊天,上述的那些技術,我已經三年沒有碰了,如果當初繼續留在美國,想必技術一定更加純熟。但是,回台灣,卻是往比較初淺、但比較宏觀的方向發展,而且還越來越不務正業,甚至還開起工廠來,真是作夢也沒想到。我想,怎麼做都很好,都在幫助人,這一點最重要。